夜读|“手法主义”为“巴洛克艺术”和贝尔尼尼的形式主义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成功案例     |      2023-02-07 21:58

  乐鱼app下载本书的背景是16世纪下半叶的欧洲宫廷。在此期间发生了宗教战争,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还对一些人判处了火刑。教会为了消除教会内部在教义方面的分歧,控制人们的社交生活和民众的思想,布下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管控大网。他们决定哪些书可以出版,哪些题材是作者可以触碰的。他们还严格控制艺术家们的创作活动,这些艺术家或听从特伦托教会的安排,或为王公贵族和其所在的宫廷。

  本书紧跟那个时代的见证者们,撰写与艺术相关的文章的作家、学者以及艺术家们的步伐,探索当时的时代背景。这里的艺术家主要是指那些把自己对古今艺术作品、历史名胜的深刻反思以书面形式保留下来的艺术家,那些自法国、德国、荷兰、西班牙来,前往罗马、威尼斯、佛罗伦萨,并且从北到南游遍意大利,走访过一个又一个意大利城市的艺术家,反之亦然。

  循着这样的路线,是为了重新回溯那个时代的全景,而这个全景并不同于21世纪的艺术史中它的固有形象,为了站在那个多灾多难的时代的视角看问题(此时期免不了要被定义为后文艺复兴时期),大多数人都会把一些历史风格分类学中的术语归入这个时代,不过这些术语更像是20世纪形象艺术和历史编纂学所争论的线世纪的。“手法主义”“反古典主义”“反文艺复兴主义”“文艺复兴渐衰期”“手法主义后期”“国际手法主义”,这些词使用频率极高,但是和16世纪下半叶的文献并不挂钩,和当时人们心目中对自己所处时代的看法也并无关联。诚然,看待和解释古今艺术现象的术语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也是由于此,许多分类术语曾经是合理的,在今天也依然有它的道理,只要它被赋予了一定的历史意义。至于对16世纪下半叶的分类,上述提到的某些术语对于研究绘画史、描述一些绘画风格依然大有裨益,在反宗教改革的时段(也就是本书主要讨论的那几十年),“民族艺术”这一概念也陷入了危机,即使处于多元化的地理环境中。17世纪之前,在整个欧洲的文化大背景之下,不同地区和民族的绘画流派逐渐走向极端化。

  17世纪的观察者们需要对这样一个风格的形成过程有一种清晰的认知。乔瓦尼·彼得罗·贝洛里对拉斐尔去世(1520)和罗马大劫(1527)之后意大利的大部分绘画持一种绝对批判的态度,直到16世纪末费代里科·巴洛奇和卡拉奇的“改革”才步入正轨。贝洛里强烈反对“机械的模仿练习,尤其是不模仿自然,反倒是模仿画家脑海中那些奇怪的念头”,而有些画家“放弃了对自然的钻研,用他们矫揉造作的手法,或者说天马行空的想象玷污艺术,他们的想象依靠的是练习而并非模仿。这个带给绘画致命性打击的恶习,从一开始就在备受尊敬的画家身上萌芽,之后在他们所属的流派中扎根。难以估量这种做法给拉斐尔以及其他使用这种手法的艺术家带来多大的伤害”。[这番话是在安尼巴莱·卡拉奇的传记中出现的(1672)]。对于如此负面的评价,当今的学者们无法苟同,不过这种评价还是有它的意义的,因为它的存在是为了解读不同阶段出现的风格,同时也是在构成艺术史。乔尔乔·瓦萨里(1511年,阿雷佐—1574年,佛罗伦萨)则对16世纪的大师们给予了高度的赞扬,称赞他们各自风格的“慑人的力量”,他们的“行事狂妄”,他们打破“规则”后在创作中的“破格”及“优雅”。他们应当被冠以“手法主义者”的名号,这个称号不仅仅用来形容像蓬托尔莫和罗素这样出生在15世纪末的个性乖张的大师,也指接下来的一代画家,比如弗朗切斯科·萨尔维亚蒂,还有瓦萨里本人,一直到费代里科·祖卡里和卡瓦列里·阿尔皮诺。

  “手法主义(manierismo)”一词和形容词“矫揉造作的(amm-anierato)”“矫饰的(manierato)”“手法主义的(manierista)”在18世纪被广泛使用[我们可以参考路易吉·兰奇的《绘画史》(Storia pittorica,1789)],它们是“手法(maniera)”一词的贬义用法,被贝洛里直接使用,用来指代16世纪和17世纪时使品味退化的行为,这种退化为“巴洛克艺术”和贝尔尼尼的形式主义的出现奠定了基础。就连18世纪意大利以外的地区,比如德尼·狄德罗1759—1781年间在巴黎举办的沙龙,以及约翰·约阿基姆·温克尔曼的《古代美术史》(Geschichte der Kunst des Altertums,1763),“矫饰的”都被用来形容“远离自然的”感觉,与“虚伪的”“堕落的”风格联系在一起,因为它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上,模仿前辈大师的风格,而不是描摹“真实的自然”。因此,温克尔曼指责米开朗琪罗,说他“在描绘所有的形象时都使用相同的手法”,如果我们看到狄德罗和达朗贝尔在《百科全书》(Encyclopédie,1751—1765)以及安托万-乔瑟夫·德扎利埃·达根维尔在《摘要》(Abregé,1745—1752和1762)中关于艺术史的表述,我们就会知道,他们对16世纪下半叶大师们风格的总体评价只有负面的,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盲目地绘制一些人物形象”(比如普里马蒂乔,他被视为柯勒乔和帕尔米贾尼诺的追随者,但也被布歇追随),他们的态度不端正,作画“手法太过迅速”“人物形象不成比例”“绘画主题太轻浮”“内容轻佻”“艳情”。

  ★ 本书紧跟撰写与艺术相关文章的作家、学者以及艺术家们的步伐,探索当时的时代背景。这些作家、学者、艺术家作为那个时代的见证者,把自己对古今艺术作品、历史名胜的深刻反思以书面形式保留下来,作者通过引述这些内容,来分析当时的艺术状况

  ★ 作者重新回溯16世纪下半叶那个时代的全景,主张将艺术相关术语重置到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来理解和使用

  ★ 作者通过对意大利、法国以及哈布斯堡王朝为主的宫廷内的艺术文化现象进行分析后,重新审视当时盛行的文学、古玩、百科全书文化等,尤其关注肖像研究、神话艺术研究和对维特鲁威经典的注疏,这些内容对当时的形象艺术、文化风俗、仪式典礼甚至艺术用语都有着深刻的影响。通过分析这些艺术品,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人们对形象艺术的看法

  ★ 作者对47幅高清彩图作品,包括绘画作品、图形、雕塑和建筑等,逐一进行鉴赏评析,参考了许多文献,从历史背景、艺术家名望、文化传统、艺术风格等方面,进行解读和分析

  卡尔梅洛·奥基平蒂,意大利罗马第二大学博物馆学和收藏学教授,专注于收藏学与艺术史研究,已出版《蒂沃利埃斯特别墅的传统和历史》《达·芬奇与法国宫廷》等十余部著作。

  李清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意大利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曾翻译北京曲剧《烟壶》、剧目《巴洛克建筑》等,并参与意大利设计师北京会议的口译工作。

  《十六世纪下半叶的意大利和欧洲艺术》是“全球艺术史”系列中的一册。本书旨在探索16世纪下半叶的意大利和欧洲艺术全景,作者以这一时期的欧洲宫廷为背景,通过那个时代撰写艺术相关文章的作家、学者以及艺术家留下的资料,探索当时的时代背景和艺术发展历程。作者坚持以当时时代的语境为前提来阐述相关艺术史问题,试图把艺术作品所处的历史背景考虑在内,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当时的艺术现状,进而对当时的世界有更清晰的认知。